天宫翎

间歇性失忆症懒癌晚期老年患者,很佛很佛佛佛佛佛。

【晓薛】江湖有事之这个惯犯有点拽(三)

     
     晓星尘的住处是当地知府亲自安排的一处环境清幽的别院,听闻这新任的指挥使大人喜静,知府便投其所好,只听他的吩咐留了一个看门的老伯,其余伺候的丫鬟护院们悉数撤走,不过每日仍着人前来打扫,三餐也有人专门负责,知府心里头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毕竟这位是从皇都来的大人物,以后若在圣人面前美言几句,嘿嘿,他的前途也就无忧了。

       “环境不错啊。”薛洋走在晓星尘身边,四下打探一下这个院子,游廊亭阁雕梁画栋,奇花异卉遍布其中,啧,就是少了点人气。

       晓星尘笑笑,他从小跟师兄弟们一起秘密训练,众人都是沉默寡言只求做好分内之事的,第一次见到如此欢脱且自来熟的少年,心里竟有种新奇的感觉。

      “你们家是做什么的?”薛洋虽然肩上带伤,却跟没事人似的,嘴角还挂着慵懒稚气的笑容。

       大概是被他这副无害的模样所惑,晓星尘也没想这么多,只平静地转移话题问道:“小兄弟打算日后怎么办?”心里却暗忖:看他的样子估计尚未及冠,少年人出门在外难免吃些苦头受些教训,没了银钱事小,这般莽撞打人可不好,日后定要招惹些什么事端。

       “就这么办呗,我无处可去了,不如你收留我啊?”薛洋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朗笑,只不过握着画轴的手却不自然地紧了紧。

       他也有两颗虎牙?晓星尘怔了怔,兴许是巧合罢了,不然他哪敢自投罗网,晓星尘心里这么过一道,将他领到客房,才笑着说道:“你若不嫌弃,尽可在此住下。”他取了药过来,想到是自己不小心伤的人,便说道:“我帮你上药吧。”

       薛洋听此,明湛如星的眸子闪了闪,倒是毫不忌讳地脱了上衣,将少年人劲瘦白嫩的根骨展露人前,面上依旧是狡黠的神情,口中却嘟囔着说道:“你要轻点,我很怕疼的。”

       “……嗯。”不知为何,晓星尘面上突然浮起一阵薄热,入眼的皮肤白晃如雪肌理分明,精致惑人的锁骨,霜华带过的细长伤口从肩上贯穿而下,破坏了这具身体天然的美感,他突然有些懊悔,方才打斗时明明收敛了剑力,却还是伤了人,他把拧干的湿帕轻轻敷在血痕上,薛洋故意“嘶”地轻吸了口气,双眼朦起层层水雾,清亮得叫人舍不得移眼,他佯作好奇道:“你以前也这样么?”

       “恩?”晓星尘不解。

       薛洋懒懒地往后靠在床架子上,意味不明地笑:“随随便便往家里带人啊?”

       晓星尘面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自有记忆起都是在那一方暗无天日的天地里度过,从未有过生人故友来访,每天有专门的先生授课,教习骑射武艺侦查探听,甚至是各种对付人犯的私刑手段,几乎每次考核后都有师兄弟莫名其妙地失踪,后来他逐渐养成了平静沉水的性子,如今除了副指挥使宋岚,再无可以促膝相谈的挚友。

       若不是此次云梦双劫的案子实在没人接手,他或许还在那大内禁宫里踽踽走动,他没做声,薛洋也识趣地没再问,晓星尘给他伤口撒上药粉,细细地缠上绷带,又温声叮嘱了几句,才抬步往书房而去。

       窗外灼日炎炎,倚窗的海棠开得正艳,明空之中忽有白影掠过,薛洋扯了扯唇角,转身便从原路绕出来,出了府,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从路过的小贩那里拿了一串糖葫芦,那人本欲说点什么,见薛洋手中拿剑,面容虽然稚嫩,却透着一股野气,只好把到嘴的话硬生生又吞了回去。

      金光瑶在酒家的二楼看了会儿,没多久便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也不回头,常年惯笑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语气里却颇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个小流氓,这次怎么劫到我的头上来了!”

      薛洋捻着串火红的糖葫芦,口中还咬着苹果,在金光瑶对面懒懒地坐下,说道:“劫你的货怎么了?再说又不真是你的。”

      金光瑶气极反笑,太后寿辰将近,常慈安在他庄号存的前朝古画要从云梦的分号转到金凌来,由姑苏的云生镖局亲自护送,谁料竟在云梦失镖,而且这劫镖之人还是薛洋!

     “你跟常慈安有过节我管不着,我是商人,只认这个,”金光瑶打了个手势,顿了顿,才忍着怒气说道:“可常慈安他妈是太子太傅,未来天子面前的大红人!他的东西在我这没了,你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

       见一向八面玲珑笑脸相逢的金皇商气成这样,薛洋反而笑开了:“人前功夫不错啊。”啧啧,能看到金老板如此市井野蛮的一面,这趟镖,他劫得值了!

       “你小心人家派人追杀你!”金光瑶平复了心绪,阴测测地提醒道,又幸灾乐祸地笑:“听说那五万两纹银的锅被你背了,哎呀我说成美……”

      “闭嘴!”薛成美,啊不,薛洋生平最恨此人笑眯眯地喊他表字,一张俊朗的面容阴晴不定道:“爱扣我身上就扣呗,反正也不差这一桩。”

       薛洋原是前任重莲教教主的大弟子,后来那教主收了半路出家的魏无羡为徒,按年纪算他便成了二弟子,薛洋不耐在重莲教窝着,十五岁便出来行走江湖,在夔州一带声名鹊起,作恶无数,本来只是惹江湖侠士不快,直到最近惹上朝廷的人,才被官府重金悬赏千里通缉。

      金光瑶无奈地抿了口茶,他做的恶,确实是不差这一桩,念及两人相识多年的份上,金老板还是严肃地提醒了句:“锦衣卫指挥使都给你招来了,能耐不小啊!”

    
       说到这个,薛洋嘲讽地笑了笑,露出那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哼,我还住他家里去了呢!”

      “噗!”金光瑶刚入口的茶水悉数喷了出来,这小流氓,当真是不知死活!

      “你跑人家府上去干什么?”这无怪金光瑶震惊,听说这晓星尘虽是新官上任,但公正严明,从不徇私,又颇得圣人青眼,说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也不为过,薛洋往人家跟前凑,若被发现了,下场可想而知!

      “没什么。”薛洋脑里浮现出晓星尘那张出尘绝世的脸,烦躁地摆摆手,他总不好说,开始只是想拿幅赝品玩弄一下这位千里迢迢从皇都赶来抓他的指挥使,结果,一时鬼迷心窍,就跟人家回府去了。

      金光瑶见他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转了话题道:“我估计纹银那事是你那大师兄干的,啧,估计含光君又要去夷陵给他下约战的帖子了。”

      金光瑶还在絮絮叨叨地八卦,薛洋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声,直到听到最后一句:“听说副指挥使宋岚也离开兰陵了,成美,好自为之吧,可别引火烧身,我大哥从战场上回来了,我也自身难保,到时可没空前来救你。”
   

      什么玩意?薛洋咬完苹果,才往晓星尘的府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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