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翎

间歇性失忆症懒癌晚期老年患者,很佛很佛佛佛佛佛。

【晓薛】我的导师是杀手10

      十月末愁云惨淡的期中考刚刚过去,浪了半个学期的学生一派鬼哭狼嚎,同时,几乎所有大一经院的新生都记住了老师中有个年轻好看的出题杀手,薛洋。

        课间,晓星尘在走廊打温开水喝,同班男生排在后面,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跟他打招呼道:“系主任似乎在训薛老师呢。”

       “在哪?”晓星尘心里咯噔一下,系主任的威名可丝毫不亚于薛洋,前者治学严谨,课业要求极高,不过相对地,在他手下一般也很难挂科。

    那男生指了一下,晓星尘看过去,果见薛洋和系主任站在教室外的栏杆前,两人侧着脸不知在说着什么。

     等系主任背着手走了,晓星尘才走过去,把黑色保温杯递给薛洋,问他:“没事吧?”

      薛洋接过喝一口,无谓地耸耸肩:“嫌我出题太难了呗。”老头子刚从外头交流回来就找他算账,至于嘛?似乎是不服气,他的手不安分搭在晓星尘肩头,目光胁迫,笑容却是亲切至极,语气甜腻道:“来,告诉老师,我出的卷子难吗?”

         “……还好。”晓星尘失笑,低头抿一口自己保温杯里的温水,他说的是实话,大概是上课不敢分神,兼之课后作业认真完成,总之个人感觉这次期中考得还算过得去。

      旁边恰好有班里的男生三两路过,闻言就凑过来不满道:“老师,你不能这样调查啊,要找咱们班中下层的专业人士问,比如我们几个。”揪着班里前三的学生问哪有什么说服力?

    “哦?很难吗?有些题目基本是课上讲过的例题。”薛洋笑容浅浅地挑挑眉。

    “还,还好。”几个男生连连摆手,薛老师这眼神就差说还是你们没来上过课,这可比欺师骗己严重多了。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几人回去上课,薛洋抬眼一瞅第一排的位子,挑了挑眉,宋子琛没来?

       晓星尘读懂他的目光,就微微倾前身子压低声音道:“估计是路上耽搁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宋子琛微微喘着气儿走进来,薛洋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拿出点名册,后者坐下刚把书本和笔拿出来,就听他道:“借支笔。”

       宋子琛愣了愣,满心不情愿地把签字笔递给他,薛洋笑得灿烂:“谢谢。”然后故意抬高点名册,在两人看得一清二楚的位置上,即宋子琛名字后面的小方格里,标了个记号。

       “……”宋子琛瞪大眼睛,寻常清冷的脸色霎时出现一丝惊愕错愣的裂痕,有哪个老师迟到都要标记号的?还明目张胆当着他的面标!有吗!不是点名缺席时才这样做的吗?

       “下次早点来啊。”薛洋笑眯眯地把笔还给宋子琛,见后者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面上狐狸般得逞的笑容绽得更大,他干脆把笔直接丢到宋子琛桌上,这才若无其事地点开PPT开始讲课。

     晓星尘哭笑不得,只得压低声音安慰几句,宋子琛给他一个无事的笑容,心里却焦躁如麻,他等下还要早退去开会,而且刚刚忘记跟阿菁拿学生会申请经院办批的请假条了。

       宋子琛心不在焉地听着课,好在这节课薛洋没抽风似的连续点他回答问题,大概离第二节下课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宋子琛一言不发地收拾好书本,顶着身后所有同学看黑板实则探寻八卦的目光,跟薛洋硬邦邦地道了句:“我有事先走。”就半背着包站起来,迈着长腿向门外走去。

      “晓星尘,笔给我。”宋子琛走到教室门口听到这句,脚下冷不丁地偏了一下,连门也忘了关,忍着怒气就走了。

      晓星尘把笔管捏在手里没动,一排的女生想把笔递给薛洋,后者伸手抢过晓星尘手里那支,飞快地挑眉瞪他一眼,又心满意足地拿出点名册,在边沿敲了敲,才滑到宋子琛的名字那行,判刑一般给人圈点了一个新的小记号。

         “我的课都这样,以后迟到就不要来了,后面坐的同学记得上课时关一下门,”薛洋看向后面,半倾着身子撑着讲台,笑起来人畜无害:“早退么?像刚刚那位同学那样,跟我说一声就行,随时都可以离开。”

       教室里鸦雀无声,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随即,一声清魅至极的猫叫从门口传来。

     好些同学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向前稍稍探出半个身子寻看,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肥猫,踱着高傲优雅的步态踩在木制地砖上,从门口悠悠踱步走进来,小脸高抬,神色看起来很是倨傲,晓星尘看得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薛洋微微蹙眉,宋岚,哦不,宋子琛走也不记得关门,等下课再给他打个叉!

      白肥猫走到薛洋脚边,就着他的黑色西裤亲昵地蹭了蹭,班上“轰”地一下炸开,不一会儿,猫儿又通过转椅跳上讲台,安静地蹲坐在旁边一角,发出乖巧的一声猫叫,后面扬起的长白尾巴则还有意无意扫过薛老师翻书的盈白手背。

       前排女生被萌得要命,纷纷忍不住小声尖叫,伸出手想去摸摸白猫,薛洋见后面有同学拿起手机,就用书本磕了磕讲台,说道:“别拍照,”又看了一眼安分蹲坐一旁偷偷瞅他神色的猫,左手忍不住在它颈后油光水滑的软绒白毛上摸一把,才拿着粉笔转身板书,朗悦的声音则落在身后:“继续上课。”

       晓星尘神色专注地盯着前面那个挺拔的身影,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出分析草图,冷不丁地对上旁边浅色的猫瞳,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白猫突然朝他走来,晓星尘的桌子并着讲台,只比后者稍微要低一些,白猫毫不费力地从讲台走到晓星尘桌上,在他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就这么地顺着晓星尘摊开的政经课本,姿态十足慵懒,伸开前后小腿躺在上面,一对漂亮的浅色眼睛则盯着晓星尘,看起来十分妖娆魅惑。

      “……噢!”旁边还有后两排的女生皆惊呼出声,男生也半倾着身子来凑热闹,晓星尘看着躺在他书页上的白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

     薛洋画好图转过身来,看到白猫趴睡在晓星尘的书上,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他把粉笔精准无误地丢进粉笔盒里,发出的轻响吓得白猫差点跳起来,晓星尘失笑,想了想,把受惊的猫儿抱在怀里,面上是一副继续听课的表情。

       好在离下课不久,前排同学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晓星尘和他怀里的那只猫儿身上,薛洋把剩下一小节内容讲完,下课铃便准时响了起来。

     一下课,好些平时不怎么敢搭讪的女生趁此机会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薛老师,这猫儿是你的吗?”

      “老师,它有名字吗?”

       ……

      薛洋一边关电脑一边回答,被问及叫什么名字时,似是忖了忖,才勾起唇,笑道:“它叫奶盖。”

      好几个女生凑过来要摸摸白猫,晓星尘不得不把它放在桌上,他收着书本,恰好听到薛洋说的这个名字,就忍不住笑着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薛洋没答话,把猫儿抱在臂弯里,女生们纵有不舍,也不得不让出条路给人家过,薛洋走在前面,晓星尘在后,围在旁侧的女生有些“喵喵”两声说再见,有些则趁机大胆地伸手逗摸白猫,好不容易走出教室,薛洋才把猫儿放在地面上。

       “它喜欢舔奶盖。”薛洋看着叫得有些幽怨的白猫,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比吃猫粮还喜欢。”薛洋还是偶然发现的,有次他喝了贡茶歪在沙发里昏昏欲睡,大概是唇角沾了点奶盖,一向高傲的白猫竟然踩到他的肩头,伸出舌尖在他唇角舔了舔,薛洋觉得有趣,就抽出沾着奶盖的吸管送在白猫面前,没想到它竟然津津有味地舔起来,往后只要看到薛洋手里拿着贡茶,白猫总是叫得特别欢实,比有猫粮吃还要兴奋。

      晓星尘眉眼镌笑,蹲下身把猫儿抱起来,抬手轻轻蹭过它粉嫩的鼻尖,忍不住揶揄他:“是遗传吗?”

      薛洋气呼呼地瞪他一眼,捏着猫儿后脑的毛把它提拎起来,白猫四爪伸展不动,呆滞着僵在半空,眼睛溜得紫葡萄一般大,晓星尘看得一阵好笑,就把它揽回来,道:“你这样会弄疼它的。”

     “揪那里它不痛。”薛洋出了气,想起自己曾经为了好玩似乎把白猫抛到半空没接住,心里有点小小的愧疚,就抬手安抚地摸了摸它。

        两人本就长得惹眼,现在晓星尘怀里还抱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立刻惹得行人纷纷侧目,两人就折路挑了条安静的石板小道走,校园里绿化很好,小道穿卧在矮山之中,两旁绿树繁荫,浅浅的花瓣铺了满地,星点斑驳的阳光随风拂动,走在其中仿佛进入原是森林,可叫人暂时忘了外面的喧嚣。

       从小山里穿出来,教师公寓俨然就在对面湖边西角,薛洋从晓星尘手里搂过白猫,走之前才想起学校给的职责,就恢复老师正经的模样跟晓星尘道:“今晚导师见面,别忘了。”

       “好。”晓星尘笑了笑,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渐渐走远,心里不知为何竟会生出陶立时常挂在嘴边的特意送女朋友回宿舍的桥段来,他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这才转身抄近道,朝自己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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