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翎

间歇性失忆症懒癌晚期老年患者,很佛很佛佛佛佛佛。

【聂瑶】江湖有事之这个皇商有点苦09

       金光瑶心里一沉,就见聂明玦阴沉着脸色揪起韩照的衣领把他提起来,冷声质问道:“你方才说的是谁?”

       薛洋?是那个作恶无数被朝廷四海通缉的江湖惯犯吗?聂明玦心中涌起一股怒气,握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宗,宗主,这……”韩照求救地看向金光瑶,他的身形修长如松,可站在聂明玦面前还是矮了一截,被人这么一抓,本就六神无主的人立刻期期艾艾起来。

      “看他做什么?你只需回答我!”聂明玦怒瞪着他,手中抓握的力道又加大了三分。

        韩照吓得两腿一抖,聂大将军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其为人光明正派,武艺更是卓绝超群,他是最敬畏不过的,几年前还是他推荐自己到宗主身边来做事,此时被自己一心膜拜的人物这般怒视,韩照只觉得心都凉了一截儿,嘴唇翕动着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是无力地垂下头去。

     “呵!你这是打算袒护你主子了?”聂明玦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他踹开,正要上前去,冷不丁地被人拦腰死死地抱住,他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

       “大哥!大哥,手下留情啊!”金光瑶脑子转得飞快,从前他做错了事,这位义兄首先便是要惩戒他身边的人,更何况此次是他亲自挑选的韩照?只怕聂明玦此时心中早已是怒火滔天,恨自己识人不明,恨他是非不分。

      “他怎么说也跟了我好几年了,那事是我叫他做的……”金光瑶边说边用眼神示意韩照,等后者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爬出去了,他才松开手,立在旁侧大义凛然道:“大哥若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吧。

       聂明玦松开紧握的铁拳,冷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金光瑶一怔,他其实没什么好辩驳的,薛洋是他故友,以前闯荡江湖结识的,大概是趣味相投吧,总之两人还算合得来,金光瑶也习惯帮他收拾各种烂摊子,此次小流氓闯了祸要跑路,他就让韩照前去接应了。

         “……我,在大哥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急于洗脱嫌疑罪孽之人吗?”金光瑶垂下长长的睫羽,雨丝般的阴影投落在那细嫩白腻的面皮上,他轻叹了口气才道:“薛洋此人,于我有救命之恩。”

       聂明玦一时无措,不知该数落他不辩是非曲直好还是该先关心一下他何时有过性命之忧,良久,他才叹了口气,硬邦邦地道:“就算他于你有恩,可他是……”

       “他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我不该包庇他是吗?”金光瑶又一次夺得先机,他抬眸直视聂明玦,一字一句道:“大哥若觉得我做得不对,尽可把我押到大牢里去,我绝无二话!”

        “……你!”聂明玦一拂袖,他明知他不会这样做,却还是要说出这番话来气他。

      金光瑶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便低声唤了句:“大哥?”他的神情有些怯怯,显然还是害怕的,薄唇微微抿着,精明的眸子也不咕噜乱转了,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觑着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聂明玦心底那处彻底软了下来,教训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憋了许久,才生硬道:“去抄个《道德经》,这事就算这么过了。”

       “……”金光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又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用来拨算盘写账本的手,过了一会儿,才艰涩道:“大哥……”

       这声音里饱含明显的委屈,甚至还有些幽怨,声线朗朗,端凝如玉,叫人一听就跟撒娇似的,聂明玦清咳一声,嘴上仍坚持道:“不能再少了,过来,我给你研墨。

        金光瑶不大情愿地走到书案旁,他平常皆是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却像跟人怄气的孩子一般,略沉的脸色一看就是不高兴。

        聂明玦把他按到紫檀木雕花的圈椅中坐住,自己又从旁侧拉了一把椅子过来,这才拿起墨条,用那双握惯大刀的手在砚台上细细研磨起来。

        金光瑶不知道这位义兄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心细如发,竟然还要当着他的面抄写,商人素来锱铢必较,金皇商决定再挣扎一番,就故意皱着眉叹口气道:“大哥,一遍也很多,我下午还要做事的。”

       聂明玦微微讶异,他这样子倒让他想起以前怀桑被罚的时候,他也这般讨价还价,不过金光瑶的手段明显是要高上一筹的,先直白表明,又旁敲侧推提醒着他自己的身份,堂堂皇商应该去赚满盘钵,怎么能在这做抄书的活计呢?

       “那就先抄一半,另一半暂时欠着。”聂明玦深知义弟秉性,并不打算就此姑息揭过这事。

      金光瑶只好老老实实地誊写起来,说实在话,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罚抄书,大抵是出身的缘故,金光瑶从小就比族里的孩子要早熟一些,课业认真完成,见到长辈规矩问好,做起事来滴水不漏,是以,哪怕有人想诚心想找茬,也几乎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挑不出他一丁点差错来,如今被人这般督促着抄书,金光瑶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日头高升,破碎的金屑停落在窗边,窗外是争妍斗艳的丛丛花簇,偶有飞鸟越过青空,发出一两声清悦的鸟鸣,而室内清音寂寂,只有窗风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金光瑶抄了许久,手腕有些发酸,听得旁边没了动静,便回过头来,却见聂明玦不知何时仰躺在圈椅上,竟靠着椅背闭目睡着了,只见那平时锋凌的剑眉舒展开来,看着竟也有几分亲和姿态,薄唇微抿,脖颈修长,露出一点蜜色的肌肤,上面的喉结微微突起且有力地跳动,两鬓墨发垂散在胸前,一缕自唇角拂过,任谁也无法想象,丰神俊朗、铁骨铮铮的聂大将军,竟也有如此惑人的一面。

       “大哥?”金光瑶很轻地唤了声,不自觉地倾身凑过去,眼见着人是真睡着了,才轻舒了口气,他正准备坐下来,聂明玦却在此时睁开眼,幽深的鹰眸还带着几分没睡醒的迷茫,金光瑶却被吓个半死,情急之下绊了一下椅脚,整个人就这么刺喇喇地扑下来!

       聂明玦微微凝眉,扶紧怀里人清瘦的小臂,正想开口说点什么,便感觉一滴清凉落在脸颊上。

        “……大,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金光瑶几乎魂飞天外,眼睁睁地看着墨汁儿落在聂明玦的脸上,看着他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便赶紧丢掉狼毫笔,抬起袖子手忙脚乱给他拭擦,天生的敏锐让他感觉聂明玦似乎是生气了,金皇商在这慌乱时刻也依旧保持着心细如发的好习惯,怕袖上软绸不够细腻把自家大哥的脸擦伤了,便立刻改为用手,滑嫩的指尖轻轻拂过那聂明玦脸上的墨痕,他整个人仍坐在聂明玦的腿上,上半身却几乎是贴着人家坚硬的胸膛。

       聂明玦的眸色蓦地一下就黯了下来,他伸手捉住那只软嫩不似男子能有的玉手,哑声道:“别擦了。”

        金光瑶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此时的姿势尴尬暧昧,便挣脱着想站起来,聂明玦伸手扯了他一下,后者没站稳,整个人又像刚才那般砸了下来。

        四目相对,唇齿相依,金光瑶蓦地瞪大眼睛,却被人紧紧地扣在怀里。

         “阿瑶。”聂明玦哑声道,他的铁臂把人箍得死死的,微颤的薄唇触到另一方温软,聂将军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耳根处绯红一片,他的视线灼热极了,像只空腹已久的翱鹰,眼也不眨,就这么紧紧地盯着挂在他身上的懵懂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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