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翎

间歇性失忆症懒癌晚期老年患者,很佛很佛佛佛佛佛。

【晓薛】山逢15


破晓带来的光亮昙花一现,天幕此时已是浓云密布,看起来沉沉欲坠,一道道惊雷汹汹不歇,泄愤似的对着谷口上陡峭的山崖横劈斜砍。

豆大的雨珠随之倾泻,薛洋和晓星尘对视一眼,各自携了佩剑,速往旁侧一处狭矮的山洞而行。

这山洞口又长又窄,开口方向恰好避风,因常年不见天日的缘故,洞里面阴冷潮湿,两人低着身子进去,里头瞬间便变得逼仄起来。

洞顶开得太低,晓星尘不得不矮身坐下,两人浑身湿透,此时皆是狼狈之态,这时也不再顾忌,薛洋从怀里掏出一张明黄色的符篆,右手打了个响指,符篆立刻便熊熊燃烧起来。

这趟雨来势汹汹,不过片刻,外面便筛出一道道细密的雨帘,洞里面异常安静,薛洋斜斜地靠着石壁,眼神看起来森冷可怕,他偶尔捏起一两颗小石子,在手里掂量几下,又毫不客气地打飞出去,直把脚边被符篆燃起的碎石堆击得七零八落。

晓星尘此时仿若入定,那双明熠如月的眸子微微闭着,对薛洋这无聊的小动作自然不知,更不知对面的人不知何时停下来,只饶有兴致地摩挲下巴,像个孩子般好奇地盯着他看。

“喂,晓星尘?”许久,洞里响起薛洋一如既往乖腻的声音。

晓星尘撩起眼帘,颇为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他似乎皱着眉,看样子并不想和薛洋谈论,然而薛洋何许人也,从小见惯白眼,饱受欺凌,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碟糖果糕点就能叫他欢心雀跃的痴傻小孩,他见晓星尘越是这样,心里便越为得意,同时又不得不在心里暗暗唾弃前世的那个“自己”,整天一张甜嘴儿,好像抹了蜜似的,上赶着往晓星尘这假蜂窝里凑,也就那点出息!

薛洋这头心绪万千,腹中忿懑百转,嘴上也就不客气起来,“我说道长这些日子怎跟外些个恶鬼那样阴魂不散,原是遇见我这个“故人”……晓星尘道长,现在我也知道了,你还瞎待在这做什么?你难道不该担心一下你的那个好朋友……啧,就那个臭道士和那小瞎子的安全?”

说完,他犹觉不够,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神色变得玩味,肆无忌惮又添一把火,“说不定我明天就回去屠了他白雪观,再戳瞎……”

一道剑光闪过,薛洋撇撇嘴,闭嘴不言了。

这场雨下得很大,气势汹汹的,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外头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洞内湿扑扑地透着潮意,薛洋很是无聊,心情也被雨声搅得烦躁,没多久他又开始说起话来,“晓星尘,我们来谈谈,你脑袋里的……”他难得犹疑了一下,继而又想,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是怎么“回来”的?”

这个“回来”,在薛洋这里就是重生的意思,他本可以直接说出来,但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字眼碰上晓星尘,就好比明镜惹上尘埃,是带着点亵渎之意的。

鬼使神差地,他便换了这一说法。

说起这个,晓星尘竟怔愣了一下,许久,他才摇摇头,把目光瞥向黯淡无光的洞口,符篆的火光映着他的侧脸,那轮廓敛着锋芒,雕琢如温润暖玉,薛洋甚至能看见,他眸下长睫随火光雀跃的样子,明月清风,名动天下自然不是虚传。

察觉到自己竟直勾勾地盯着一个男人的侧脸出神,薛洋被恶寒出一层鸡皮疙瘩,尤其是这个人还是恨不得取他性命的晓星尘,真是活见鬼了。

“晓星尘,你饿不饿?”毫无由头,他干巴巴地拿剑戳火堆,“有没有糖?”

重来一世,晓星尘对他这古怪的脾气可谓了如指掌,对此居然也见怪不怪,只不过想到两人如今的关系,本想回他一句“没有”,但手已经伸到袖内,他摸出一颗糖,因雨天湿潮,糖也有些黏乎了,晓星尘把糖递过去,两人的手猝不及防碰到,薛洋的手指微凉,一触即分,他拿过糖,放在掌心端详了一会,神色有些嫌弃,但也就那么一下,见晓星尘的目光连过来,他立刻剥开糖塞进嘴里,那英气的眉梢斜吊着,少年恣意的神态似乎要翘上天去,嘴里还发出一点咂咂的声响。

外头的雨声依旧连绵着,洞内却很安静,许是这雨给人一点平复心绪的错觉,又或者,薛洋讨糖的样子缓和了气氛,总之两人没再说话,就各自沉默着心思。

石堆缝里蹦出一星火光,两人的视线恰好对上,沉默良久,晓星尘终于迟疑着开口,“魏地,要怎么走?”


——
半年老坑,坑里还有人吗?
好了,我们道长终于要别别扭扭地带人去魏地打怪了。。。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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