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翎

间歇性失忆症懒癌晚期老年患者,很佛很佛佛佛佛佛。

【晓薛】山逢16

薛洋和晓星尘赶着昏昏暮色进了庑城。

此城虽作魏都,却不如兰陵云梦、南地姑苏等繁华,街面上人影稀寥,屋檐下的灯笼褪色漏风,整座都城蒙着一股灰败肃杀之意,行人要么如失魂丧智的走尸,要么神色匆匆,仿佛身后有恶鬼相撵。

天色已晚,又近薄暮,远天夕落却非寻常所见,而是红云汹汹滚滚,仿佛九天寰宇哪位神仙不小心打翻了绛墨。

城内街巷屋宇四开八合,据阴阳五行而建,中轴线主心垒筑高台,方圆内百阶石梯层叠而上,塔坛上供奉神女像,四周三十六尊石兽坐镇,猛虎雄狮凶态毕现,骏马骆驼温驯,犀兕白象威严,还有瑞兽麒麟、貔貅和玄武,这些石兽呈四角盘踞耸峙,相互照应,结成一个庄严缜密,聚拢万象的庇护环阵。

高台四周,并有四座高楼,取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象之名,此外才是四条纵横交错的大街,天边云汐漫涌如潮,风起山岚,城楼巍然凌空,玄霞遮天蔽日,盖得苍穹流窜彤光,如云台之上孩童嬉闹奔走,手头身后迸擦出的火树银花。

而城墙之下,空荡荡的大街门户挡闭,巷陌清冷,冷风呼啸而过,吹得到处沙飞石走。

薛洋和晓星尘一前一后走在街上,两人打扮利落,身后又有长剑傍身,一入城便引人侧目,但碍于他们身上一股凛冽淡然的气息,自是无人敢上前攀谈。

而这两人之间气氛也是古怪,一路未做交谈,只那打头的年轻人似乎看中一家不错的客栈,站在门前看着那牌匾咂摸了一下,神色古怪地念道:“仙客来?”

店内掌柜恹恹,本要做关门歇生意的打算,见大门被人砰地一下推开,立刻吓得神魂回位,赶紧迎过来欠身道:“两位……仙客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敢问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要上好的房,”薛洋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挥手道:“还要好酒好菜。”

这动作于他算是生疏,想他从前出门,哪有带银钱结账的习惯,在夔州自不必说,就是在兰陵,背后也有金家在身后兜着擦屁股,可自晓星尘出现后,他便不得不收敛从前那套行事,想想真是憋屈!

“站住,”掌柜正要往里头吆喝,薛洋又开声,语调乖腻,只怎么听都感觉别扭,仿佛身后铺了陷阱等人来跳似的,他刻意强调,“一间房便够。”

“这……”那掌柜略作迟疑,眼珠咕噜,转而询向晓星尘,他直觉这位作道士打扮、面目温善的客人要好说话些,只人家尚未开口,那脾气古怪的年轻人便把剑啪地一下按在桌头,“先上酒菜!”

掌柜不敢再辩,只好喏喏应下,去叫人备好酒好菜上来。

晓星尘微微蹙眉,却也未说什么,面对薛洋坐下。

“道长刚刚可看出些什么?”薛洋拿起筷子夹碗碟里的花生米吃,一颗一颗嚼得嘎嘣响。

周遭吃饭的客人在他们进门时就开始留意,当他们是云游的散修,见这两人气氛诡异,又不免多看了几眼。

见那年轻些的少年人唇瓣开阖,不禁微微竖起耳朵。

晓星尘微微摇头,魏都虽不算繁华,但气象庄严,一进城内,周围仿佛有一股平和之气浩荡,吊诡的是,这股气又仿佛在南北两边拉扯,据他所知,北城是新都所在,南城则为旧址,传闻当年神女失落,整座宫殿燃起大火,司卜趁机进言迁宫,王殿才改为北城。

而也是从这时起,天师道开始出入于魏人眼中,几经周折,朝内祭祀卜卦、观天象之事一应皆由闵天师亲手把持。

他们进城的时候,倒是听到几声窃谈,说天象这般诡谲,是神女不满,故此降下示罚,狄人凶悍,秋冬是昭示他们勇猛猎物的季节,神女诞辰亦在秋冬之交,往年这时百姓们早已放下手头事务,随朝廷在城门张贴的榜文忙碌祭拜起来,然而今年城门却半点没有动静,一时难免人心异动。

“易主之物,哪有那么容易降伏?”薛洋似笑非笑,眼睛不由自主从怀里掠过,晓星尘注意到他这细微动作,念及这话里深意,不觉又蹙了眉。

正待说话,小二端了热腾腾的饭菜上来,好心提点道:“二位紧着吃,早些休息,近日城里不太平呢。”

“敢问怎么个不太平法?”晓星尘问。

小二对这位神仙似的人物颇有好感,闻言就小声道:“这还不是天师道,听说今年不办神女诞了,朝堂都吵起来啦。”

他想再细问,小二却手伶脚俐地端着茶水退下了。

两人用完饭,晓星尘找到掌柜的,也给出一锭银子,道:“麻烦,是两间房。”

掌柜看看晓星尘,又瞧瞧他身边眉目瞬间阴鸷的年轻人,眼神闪烁,略略为难道:“小店最近来客多,恐怕……”

薛洋挑起那锭银子,抛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道:“道长,你我何必分得这样清楚?”

晓星尘避而不答。

薛洋抱剑靠着柜头,挑唇腻歪道:“你堂堂正正,我清清白白,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道长你还怕我占便宜不成?”

这下,仿佛两人之间真有什么端倪,掌柜的眉头精彩乱跳,神色更是闪烁起来。

晓星尘挥袖走在前面,“那便有劳掌柜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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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双叒叕……应该该是可以完结的。。。
道长你不要中小流氓的计呀(「・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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