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王牌讲师07
金凌的生日赶在周五。
江澄没课，提前叫助理推掉这天的行程安排，专门腾出时间陪小外甥去游乐场玩儿。
“舅舅，快点！”
一大早地，金凌推开门，小小身子挤在中间，一边撑着门沿，一边还不忘向江澄抱怨，“你出趟门怎么比妈妈还要慢！”
江澄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说什么呢？臭小子，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蓝曦臣打开门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他心里不免有点讶异，毕竟江澄平时给人的感觉太过严正冷肃，乍听到他这般说话教训小外甥，感觉还挺新奇。
金凌见隔壁有人出来，立刻回头看过去，见是温柔好说话的蓝曦臣，他嫩白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可怜又委屈地告状，“蓝叔叔，舅舅说他要打断我的腿！”
“……”
蓝曦臣失笑，微微俯下身来摸了摸他的头，忍不住朝里面瞥一眼，安慰道：“你舅舅吓唬你呢，阿凌这么乖，他舍不得。”
金凌眨眨眼睛，仰起小脸，嘟起小嘴卖乖，“蓝叔叔，我今天生日，”他想了想，才有些不情不愿地继续说道：“舅舅说要带我去玩儿，你要不要一起来？”
他其实倒不是想蓝曦臣陪着过生日，小孩子心思简单，故意在蓝曦臣面前提起这一茬，无非是想要大人给他买生日礼物而已。
“……啊，”蓝曦臣正想说话，却被一个冷硬利落的声音打断，“不要！”
江澄从里头出来，他今天穿着休闲，简单的黑色暗纹衬衫配西裤，衬出他劲瘦的腰身和笔直的长腿，手臂处搭一件金凌的迷彩小外套，颈子底下的第一颗纽扣随意松开，露出里头清瘦白皙的锁骨，平白给他增添几分性感的柔和。
“……蓝叔叔要上班，你以为谁都像你，不用上学。”江澄自然没想过把蓝曦臣给算进来，两人虽是邻居，之前也有过数次交集，但远远不到邀请人家推掉工作和他一起陪外甥过生日的地步。
他边说边伸手把人抱起来，这才对蓝曦臣说道：“你还不去？”
“就走。”
蓝曦臣温声款款，走到前面按下电梯，三人一起下到车库，各自取车一前一后开出来，才在路口分道而行。
蓝曦臣到公司后特地把秘书叫进来，先开口询问像金凌这个年纪的男孩大概喜欢玩什么，征询一番秘书的意见后，才让人帮忙准备一份生日礼物，自己晚上回去可以送给金凌。
工作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眨眼就到晚上，蓝曦臣处理完工作下班回家，先给江澄打个电话，那边正带着金凌在吃儿童套餐，蓝曦臣问要不要他带蛋糕回去。
“不用，”江澄瞪了眼对面吃相不怎么好的侄子，忖了会儿，才贴着手机说道：“你要是下班有空，人过来就行，我们也快回去了。”
挂了电话，江澄捏着薄薄的手机，既然是人家主动提出要给金凌过生日，他也不好推拒，不过蛋糕他前几日就预订好了。
等金凌吃完，江澄牵着人去取蛋糕，然后开车回沁兰苑，路上没怎么耽误时间，他们比蓝曦臣还要早到一步。
门铃响起，江澄正在拆封蛋糕，金凌就颠着小屁股跑去开门。
“蓝叔叔！”金凌此时完全忘记前两天和蓝曦臣相处时对他抱有的淡淡防备，他看了眼蓝曦臣手上包装精致的礼物，笑得眉眼弯弯，“这是什么？”
“童话书，”蓝曦臣摸摸他的头，笑了起来，“生日快乐。”
他把人轻松抱起，轻轻地拿手指蹭了蹭小孩儿软软的脸蛋，“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金凌很小声地回了一句，有些扭捏地道谢，“谢谢叔叔。”
蓝曦臣把人抱到客厅沙发，江澄眼皮也没抬，他穿着一套灰色的家居服，正卷着半截袖子插蜡烛，面上表情淡淡，“你要再不来，蛋糕就没你的份了。”
蓝曦臣失笑，看着细弱烛光下江澄线条柔和的侧脸，心里一动，脸上露出点难以察觉的缱绻和温柔，“不给我啊？”
江澄回过头睨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嗤道：“你今年多大？还想我留蛋糕给你？”
他把多余的蜡烛塞蓝曦臣怀里，“这个给你还差不多。”
蓝曦臣微微睁大眼睛，愣住了。
“愣着干什么？”江澄把蜡烛插好，朝他扬扬下巴，“过来帮忙啊。”
“啊，”蓝曦臣走前一步，和江澄同时从底座小心翼翼地托起慕斯蛋糕，两人捧着蛋糕往沙发前的矮几处走。
放好蛋糕的时候，江教授没好气地嗤一句，“你手缩那么快干嘛，又不占你便宜！”
“……咳，”蓝曦臣一直保持绅士微笑的脸立刻微微泛红起来。
方才两人的手有瞬间不小心碰到一起，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蓝曦臣立刻避开了，这让向来没受过如此冷遇的江教心里耿耿于怀，搞得他好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好在江澄没揪住这个问题不放，他把金凌抱到腿上坐着，微微倾前身子，舅甥俩做出要吹蜡烛的态势，“快点，把它们都吹灭。”
“舅舅，你太没有情趣了。”
金凌不知从哪里听来这么个词，对它的意思似懂非懂，这会儿嘟起嘴不满地抱怨，“不给我唱生日歌，连灯也不关！”
“……行行行，先关灯！”江澄真想把爱折腾的外甥给抖下去。
“……我来吧。”看江澄就要站起来，蓝曦臣便抢先一步说道。
他把客厅天花板的灯都关掉，四周立刻昏黑下来，只有沙发处散着淡淡的柔弱的光，金凌兴奋地朝蓝曦臣招手，“叔叔快过来，给我唱生日歌！”
蓝曦臣和江澄面面相觑，一时，两个大男人都有点难为情的尴尬。
若换作往年，一家人给金凌庆祝生日，大家聚在一起唱生日歌也不会感觉如何，或是只有他和金凌两人，他给外甥唱歌，哪怕破音跑调也绝无压力。
可现在，有个蓝曦臣坐在身边，江澄心里就感觉哪里有点怪怪的。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
好在蓝曦臣只是稍稍愣了会儿，就主动开了个头，江澄听他嗓音低缓清澈，暖色的光线下面容温柔，有种难以形容的柔和美感，不禁微微愣住，直到金凌拿小手肘捅他，他才反应过来，便赶紧跟着蓝曦臣唱生日歌。
“现在可以吹蜡烛了吧？”生日歌刚唱完，江澄就迫不及待地催促小外甥金凌，以掩饰刚才的失态。
“蓝叔叔也一起吹。”金凌眨眨眼睛，江澄也回过头来。
舅甥俩眉眼肖似，一大一小看着蓝曦臣。江澄的肩背斜着绷直，线条柔美流畅，因他前倾的动作，上衣微微向上撩起，窄腰处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
蓝曦臣猛地移开眼，勉强笑道：“好啊。”
三人吹完蜡烛，江澄亲自切蛋糕，金凌打开电视看动画片，两条小腿挂在蓝曦臣膝头，身子却歪在江澄那边。
“坐起来！没骨头了是不是？”江澄把切好的一块蛋糕递给金凌。
“我今天是寿星，寿星最大！”金凌吃得唇角都是奶油，若换作平时，他绝不敢轻易和江澄顶嘴，但现在有蓝曦臣在，今天又是他生日，金凌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这个蓝叔叔可以制住自己暴脾气的舅舅。
但蓝曦臣刚好在走神，并没有注意到金凌在说什么。
“蓝叔叔？”金凌凑过去，坏心眼地拿沾满奶油的手去蹭蓝曦臣的脸，“你怎么了？”
“你蓝叔叔肚子饿，”江澄没回头，把切好的蛋糕装碟，拿餐叉搁在旁边。
“他想吃蛋糕了……”才转过身，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蓝曦臣的脸上被蹭了奶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可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如一幅经岁月沉敛的画，江澄这才发现，蓝曦臣的眼睛很漂亮，眼睫浓密，长得微微往上勾翘，不管是形状还是眼珠的颜色，都给人如沐春风般舒惬的感觉，里头像是釉裹着一点清亮的水雾，带着点迷蒙，他朝着江澄看过来，后者差点把餐叉给丢了。
“……咳，你吃吧。”江澄动作极快地把那碟烫手的蛋糕递给蓝曦臣，心里不知为何竟腾起一点无法言喻的烦躁来。
感受到两人气氛的微妙变化，金凌不敢再作妖，只盘着小腿默默吃自己那份蛋糕。
“谢谢，”蓝曦臣抬起一只手揉揉眉心，他今天大概是太过疲劳了，不然怎么会频频走神？
尤其还是在看着江澄的时候。
三人各怀心思地吃完蛋糕，江澄赶金凌去睡觉，自己把邻居送到门外，想了想，才说道：“蓝曦臣，我想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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